問
女,16歲,“首先從精神狀態而言,我覺得臺下的學生他們的青春少了一份張揚和放肆,多了一份規訓過后的沉默和乖巧。作為網絡原住民一代,我感覺他們的生命被更多的概念符號和過量的信息所架空,與真實的世界呈現出越來越多的隔膜。我的學生從來沒有因為觀點的不同和我發生過任何爭論,也從來不會過多的追問今天年輕人的現狀到底和時代之間有什么樣的關聯。講臺下的孩子一屆比一屆安靜,班上的男生很少追求身邊的女孩,那種屬于年輕人本能的初戀和莽撞,那種不管不顧奮不顧身的蓬勃活力仿佛被無形的東西圈住。也許是多年應試教育的慣性,他們經過無數次緊張的課堂,數不清的題海戰術,以及千百次的考試,雖然在標準答案的召喚下,從龐大的考生隊伍中艱難突圍,但這種過度的透支在我看來早已磨損了他們的青春銳氣。我寧愿臺下的學生活蹦亂跳,站起來頂嘴,大膽發表漏洞百出的看法,也不愿看到他們安安靜靜的記筆記,緘默而又淡然的缺乏和他人交往的興趣。在具體的課堂中,我越來越感受到教育像一場慢性的炎癥,中小學時代服下的猛藥。激素、抗生素到大學時代,終于結下了默然、無所謂、不思考、不主動的惡果。學生內心的疲憊和大學時代的嚴苛壓力構成了他們精神生活的底色。”——黃燈,終于有人站出來說了和我一樣的看法,原來我確實沒有錯,也不用因為觀點不同而感到低落孤單。